第2章

赫尔曼说完这句话 就看到懵懂无辜的小美人杏眼弯起弧度 向自己露出笑容。

像是不具备自保能力的娇小羔羊终于等到了可以信赖的对象 迫不及待想要迎上来。

是要给自己这个丈夫一个拥抱吗?

或者一个吻?

真是甜美的小妻子。

赫尔曼不准备在这场角色扮演中 按照温良好丈夫的剧本来演。

霸道惯了的肉食动物 一旦可怜的小猎物接近 就该毫不客气地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撬开齿关 攫取他渴望一品的芳香。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顺利发展。

桑迟在地上跪的时间有些久 小腿发麻 走路使不上力。

可惜她没意识到这一点 以至于急急站起身后 还来不及迈步就猝不及防失去平衡。

她小小惊呼一声 身体突兀向后倒去。

赫尔曼下意识向她的方向追出几步 见她摔在足以让她整个人都陷进去的柔软沙发里 才堪堪止住脚步。

手指上戴着的数个深色金属指环反射着客厅灯的暖光 落进他眼底化为一片晦暗——冷酷地提醒他 方才他竟然不经思考地伸手去扶一个初次见面、并不了解的少女。

这可不像是对待猎物的轻松心态。

桀骜的青年仿佛被火苗燎了一下 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带动左边眉尾处不太明显的一道短短伤疤 心里还有些不情愿相信自己真的在犯蠢。

指节分明的宽大手掌摁压在心口处 他试图向自己证明没出现异常 却默数到连心率都较平时高出很多。

这回不得不信自己刚才真心实意地紧张过了。

赫尔曼不爽地轻“啧”了声 压平了唇角。

舌尖重重扫过略锋利的犬齿 伴随一点麻痛感 口中品到淡淡熟悉的血腥味 似乎唤回了点清醒。

没想到会被陌生情感左右行动 他当机立断打消了接近她的念头 眼神倏忽间变得危险 重新斟酌起要怎样对待她。

“老公?”

娇娇的一声像小鼓锤敲在他的心脏 带起闷闷的回音 把勉强平静下来的心湖震出一圈圈不断扩大的涟漪。

自牙根生出的痒意攀上心尖 激得赫尔曼循声望向桑迟。

从沙发里挣扎坐起身的少女 长发不复方才服帖 有几缕紧贴在润起浅浅一层红晕的面颊 却丝毫没有折损她的妍丽。

由于他依然站在玄关处没有过来和她亲近 她的神情流露出了些许不安——大约是在胡思乱想地反省自己是不是有哪儿做得不好。

最后认定答案是自己没有上前迎接他回家的错 桑迟决定主动过去弥补。

她用脚尖试了试点地 可没等踩实地面 尖锐的麻感就猛然袭来 激得她用力咬在娇嫩的下唇 留下一个深刻的印痕。

还是没法行走。

于是桑迟红着脸 很不好意思地呐呐开口说:“小腿还很麻 我得稍微缓一会儿。”

近乎撒娇的语气安抚住了赫尔曼复杂的心绪 他视线放低 触及到她膝盖到小腿的部分 瞳孔微缩。

桑迟的肌肤细腻白皙 因而更显出那大片青紫的可怖 可她仿佛一无所觉 仍然怯生生向他微笑示好 试图缓过那股妨碍她行动的麻劲。

赫尔曼的唇线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难道她不止是辨人有问题 对疼痛的感知能力也不对劲吗?

他是心生疑问就要自行取得答案的性情 索性她根本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当即大步来到她身前。

赫尔曼的身形高大 仅是投下的阴影就足够把桑迟完全笼罩在内 压迫感很足。

可桑迟只来得及在压迫感下稍稍向后仰身避退 赫尔曼就单膝触地 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强势地不准她继续远离。

他垂目仔细看了看 然后用指腹试探性地按压在伤处 抬眼观察她的神色。

感受到明显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体温时 桑迟不太适应地瑟缩了一下 等到被触碰伤处却没有什么表现。

如果不是他正仔细看 或许都发现不了她轻轻屏住呼吸。

赫尔曼问:“感觉不到疼吗?”

根据他丰富的经验 轻易就判断出这不是多严重的淤痕 但她养得太娇 伤处被触碰一定会有不容忽视的疼痛感。

桑迟愣了愣 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答这个问题 想了一会儿 犹豫地开口说:“嗯……能感觉到?”

赫尔曼被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逗乐了:“能就是能 不能就是不能 你自己的感觉怎么要问我。”

她有些苦恼地嘟起嘴 莹润的红唇看起来很好亲。

不过赫尔曼没亲 而是纵容自己的恶劣性情 很欺负人地把她的小嘴捏瘪成小鸭子 惹得她浅淡的眸色汪起水雾 才笑说:“这不是知道哭委屈嘛。”

可疼痛通常是他人用来管教自己的手段 让她知道畏惧。

而现在膝上的伤是她自己不小心制造出来的 就算感到疼 也该由她自己忍耐过去吧。

桑迟为难地蹙起眉 因他的态度不确定自己过去的认知是不是在这个小世界依然适用。

“感觉疼就说出来 我不喜欢猜。”他又看向她腿上的淤痕 觉得实在碍眼 还是决定给她上药 问 “药箱在哪里?”

家里养这么一个笨蛋老婆 肯定要常备药箱的。

他没放开手 桑迟也不知道拍开他的手。

她回忆起刚刚看过的纸条 嘟嘟囔囔地回答:“粗房柜凑屉。”

“厨房柜抽屉是吧。”赫尔曼听懂了 收回手 起身去厨房找药箱。

桑迟乖乖坐着等 脑中忽然一阵嘈杂音。

系统多次调整过自身在小世界的代码 总算重新联系上她 颇为急迫地关切道:[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桑迟听到他的声音 目露惊喜 小声道:“你回来啦——他没怎么样 老公就看了一下我的腿 捏了一下我的嘴。”

系统默了。

问桑迟没用 他无法相信智力仅有5的她能对赫尔曼的行为给出准确定义 必须用其他办法确定。

他冷漠地用自己的权限调出这个世界的记录日志 仔细看过一遍 确认赫尔曼这个混球做的事真的只如她字面意思 勉强放松下来。

然而凭赫尔曼错误的开门方式 就能判断出他不可能是她的丈夫 而是闯入者。

持有家门钥匙 又占据她丈夫的身份 明显不怀好意。

系统想要将推论告诉她 却因她在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要求她寻找爱人 受限无法直言 只好旁敲侧击地提示她:[迟迟 你仔细想想纸条的内容 是不是有古怪的地方。]

那个细心详尽给她留言的丈夫 与赫尔曼的形象完全对不上 她应该提高警惕。

“小呆瓜 想什么呢?”

赫尔曼拎着药箱出来 见她正双目放空地出神思索 好笑地问道。

桑迟终于想出最表层的不对劲 迷惑地道出疑问:“药箱是你放在柜子里的呀 你怎么问我。”

系统正因赫尔曼出现后自己遭到禁言而不快 闻言陡然一惊 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提醒有害无益。

她没有虚与委蛇的本事 藏不住心思。

戳穿赫尔曼并非爱她的丈夫 一旦他放弃扮演 凭她的力量和体能 在高楼密闭空间里连逃跑的机会都渺茫。

赫尔曼听到桑迟的质疑后 执起喷剂的手顿了顿。

他瞧了瞧认真等待回答的少女 按照原本的想法 把微凉的药雾喷涂在她膝上的伤处 随口给出了个极敷衍的答案:“想考考你不行吗。”

明明是在以很亲近的姿态给她上药 青年低垂下的长翘眼睫却无声敛住他眸中平静近乎无机质的杀意 在面颊铺开浅浅一层阴影。

假装小美人的丈夫的确有点儿意思 可如果需要花费太多心力 赫尔曼会嫌麻烦 转而按照习惯 用简单的办法为自己找乐子。

他从前的欢乐都来自杀戮。

从桑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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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可能得到势均力敌的爽快感 但美丽的花儿在血泊中凋零应当有别样的美感。

她濒死时细碎的吟泣一定很好听。

然而他对桑迟仍然抱有兴趣。

活着的、会对他的言语和动作有反应的桑迟。

这还是他头一回发掘自己有另外的兴趣 有些舍不下这份新奇感。

斟酌时 他的手下意识握着瓶装的药雾喷剂把玩 如同把玩他常用的匕首般 灵巧转在长指间。

没想到间隙稍一抬眸 就发现桑迟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喷剂看。

像小猫咪紧紧盯住毛线球一样。

赫尔曼止住动作 连带混杂恶意的思绪也戛然而止。

她竟然相信了他问她药箱位置是为考考她的说辞 还轻易被他的无聊举动转移了注意力。

蠢笨到这种地步 真是无可救药。

可是好可爱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桑迟见他停下动作 咬了咬下唇 又像是想起什么 挪坐到沙发边缘 离他更近了点 轻声向他再度确认:“你很爱我 对不对?”

她想要借所谓的爱来提请求的小心思太容易看透了。

这回赫尔曼因真切有些心动的缘故 反而没有像进门时那样果断用谎言哄她 而是微微扬眉:“直说你打的什么主意吧。”

被可爱到了 如果不是那么难办的事 就满足她。

“教教我这个。”

桑迟用手比划了一下他转动喷剂的动作 将温软的面颊贴向他空着的手掌 撒娇般讨好道 “你好会转 真的好厉害 我想学 拜托你教教我。”

赫尔曼神色微顿。

他听过太多恭维或是称赞的话 无所谓出于虚情假意的 还是真情实感 从来都无动于衷 没想到有一天会因轻飘飘一句“好厉害”生出步在云端的失衡感。

手掌感受到温度和柔软化作电流 经他的血管传导至脊椎 成为引动全身的战栗感。

主动被他掌控在手中的蝴蝶 对她在死亡边缘走过一遭一无所知 轻易把一身所有托付给他 倒令他惶恐于她的脆弱易碎 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就厉害了?”他扶她坐正 “这个我转得不好 换个别的转给你看。”

瓶装喷剂不那么趁手。

他把瓶子放下 手搭向腰间 准备拿出多功能匕首 给她秀点不一般的花活。

刚触碰到匕首柄 想起她要向自己学 赫尔曼立刻想象出了她玩匕首割断手指的血淋淋画面 改变了主意。

他从风衣兜里取出一支价格不菲的定制钢笔 演示了几段令桑迟眼花缭乱的转笔 然后放慢速度 多次演示了最基础的动作 把钢笔递给她:“试试。”

她尝试模仿了一下他的动作 却笨拙得差点把钢笔摔掉。

还好注意力够集中 在钢笔落地前险险捞回了手里。

怕他笑话 她双颊绯红 心虚地不敢抬头了。

赫尔曼看得唇角止不住上翘 刚准备说话调笑她几句 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号码 笑容消失 不快地皱起眉 站起身 走到落地窗边接通了。

几乎与他声线一致、说话语气却不同的男人在电话那头淡淡开口道:“你乘坐的航班没有晚点 距离你抵达洛华达 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肯特很难解决吗?”

“嘁。”赫尔曼嗤了一声 并不解释自己的时间花在了哪儿 “现在就去 一小时后给你垃圾处理报告。”

那边静默了一瞬 考虑到他的杀人爱好 说:“洛华达没有被我们的家族势力完全接管 你随便狩猎会给我添麻烦。”

赫尔曼没回应 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要出门吗?”桑迟静静等到他收起手机 开口问道。

“嗯”

赫尔曼应了声 就看到她走到自己身边 体贴地把他黑色风衣压出的褶皱都整理平整 举起钢笔归还给他 微微仰起小脸道:“那我等你回家。”

她喜欢回家这个词 说出口后 附赠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赫尔曼舒展眉宇 心中感到愉悦 却坏心眼地把钢笔别在她衬衫上 冰了她一下。

继而在她委屈地咬住下唇时 低首轻轻亲了亲她颤动的睫羽:“好乖 钢笔送你玩了。”

想起礼仪课上曾经听过一耳朵的礼尚往来原则 他轻巧取走桑迟别住刘海的铃兰发夹 夹在自己的领口当作装饰 自顾完成了礼物的交换 笑道:“那我走了。”

因为在电话里许诺了一个小时解决掉家族的叛徒 赫尔曼不再耽搁时间 离开了这间不算大的住宅。

目睹门打开了又重新关上 代表赫尔曼的危险信号解除 系统终于松缓心弦 真诚地夸奖道:[迟迟能成功稳住他 做得太好了。]

桑迟有些不明所以 被夸得脸红。

她珍珠般娇嫩的手指取下领口的钢笔 捏在掌心 不好意思地说:“是他好——他好爱我 都愿意教我转笔 我只是帮他理理衣服 没做什么。”

原来她连在系统提醒下生出的浅薄的疑问都不记得了 先前的表现没有半分来自演技 全是真心。

这份超出想象的天真 令系统的算法核心短暂滞停运作。

他没有错漏赫尔曼在身份被怀疑时流露出的杀意 判定赫尔曼就是桑迟在这个小世界成功存活一个月的威胁之一。

尽管刚才没有伤害桑迟 也绝不是能托付信赖的对象。

不过在桑迟与赫尔曼武力相差甚远的情况下 还是放任她暂时误会他是深爱她的丈夫比较好。

毕竟赫尔曼对丈夫的身份乐在其中 情绪稳定时看起来不会伤害她。

至于这个小世界主线任务要求找到的那位真正的丈夫 既然连家门钥匙都落到赫尔曼手里 多半凶多吉少。

也不知道任务要求“找到爱人”的标准是什么 是不是“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这种。

掌握的信息太少 预设条件不足 系统难以推演出更多 只好说:[迟迟 继续在屋里找找线索吧。]

桑迟依言继续寻找她的手机 想起先前摔坐到沙发里似乎摸到过硬物 便循着记忆去摸索 果然从沙发缝隙里找到了手机。

是一款老式翻盖按键手机。

除了联络的功能外 差不多就无用了。

的确 根据家中布置的其他家电也可以判断这个世界科技较为落后。

桑迟在系统提示下摁亮熄灭的屏幕 打开日历显示今天的日期正是四月二十二日。

也就是纸条留言上她的丈夫许诺归来的时间。

可惜回来的人并不是他。

发现手机电量所剩不多 可能很快就会自动关机 系统让她先长按快捷键1给她的丈夫拨号试试。

“他刚出门不久 我就打电话给他 会不会惹他烦呀。”桑迟以为拨出号码后通话的对象是赫尔曼 纠结地说。

[不会的 你打个电话试试。]

“好吧。”

意料之内的没打通 标准如机械的女声提示说对方已关机。

出差在外的丈夫不大可能主动关手机 从他纸条留言的细心程度来看也不大可能会让手机空电关机。

果然是遭遇不测了吧。

系统打消了能直接联系上她丈夫的侥幸心。

正准备引导桑迟去卧室找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却听到门铃“叮咚”响了。

会是谁?

赫尔曼可是有家门钥匙的。

“我要去开门吗?”桑迟轻轻问。

她犹豫这一会儿 门铃又催促般响了两声。

[保持谨慎 先从门上猫眼看看是谁。]

桑迟依言走到门边 稍踮起脚尖 凑近猫眼向外看去。

猫眼内 是一只放大到几乎占据她全部视野的混沌灰石色眼瞳。

按响门铃的人 现在正趴伏在门上 从外面的猫眼向里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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