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掉黏在身上的蒲公英,贺斐之沉着脸走下山坡。
不远处的两名影卫互相按着刀柄,在阮茵茵“攻击”贺斐之的一刹,几人都担心身边的兄弟拔刀“反击”。
“主子好像不大高兴。”
“那也不能拔刀啊。”
“我没拔,还担心你拔呢。”
两人叽咕一路,末了,其中一人反应过来,“我那会儿发现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
“嗯,那人一路跟着阮姑娘,应是她自己雇的扈从,身手和洞察力都不错,也发现了我。”
“那还不快去禀告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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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茵回到医馆,听扈从说起被发现的事。
“你一人先躲开一阵吧,以免被贺斐之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一姐头上。”
她当初要求车夫和扈从一个看着梅许,一个暗中跟着自己,可贺斐之和他身边的人皆是高手,不是他三人能较量的。以防万一,他们必须先行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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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堤旁,贺斐之与工部官员再次对图纸和方案进行了核对,确认万无一失后,回到盛远订下的客栈,执笔给冯首辅修书一封,要他与户部、工部两名尚书商量为缃城拨款建桥一事。
户部掌国库,工部掌水利,分工明确。
听见叩门声,贺斐之折好书信,装进信封,“进。”
盛远走进来,“大都督,听影卫说,有人在暗中保护阮姑娘。”
贺斐之敛眸,临窗睇了一眼斜对面的梅氏医馆,究竟是何人给了阮茵茵关于梅许的线索,又在幕后保护她?
盛远:“需要调查吗?”
“打草惊蛇了?”
“是的。”
“那晚了,不必查了。”
贺斐之倚坐在窗前,将信封交给盛远,“让信使快马加鞭,送去内阁。”
翌日,阮茵茵带着早点去往山洞,发现梅许脸色很差。想想也是,又硬又潮的山洞,加上连夜的雨,人在这种环境下不染病才怪。
嘴上虽未埋怨,但阮茵茵还是板着脸给他熬粥,“你别犟了,跟我回去吧。”
“还要采药。”
“瞧你现在,病恹恹的,回头染了重风寒,得不偿失。”
梅许耷着眼皮,凝望洞外的翠植,明明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意,落在他眼里却成了单调的“灰”。
心中无明光,满目皆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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