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每一个月的这一天是他们最放得开的时候,憋屈郁闷了一个月了,也确实该用自己辛苦挣来的血汗钱释放一下自己的神经。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更准确地说,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后,李发和那个民工代表回来了,远远地看见他们的身影,工友们一阵欢声如cháo,然而,当他们低头耷脑、闷闷不乐地走到近处时,我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
果不其然,李发走到大伙身前,闷声道:“顾财旦说这次的工钱要延后一个月才能发!”
“啊!为什么?”工友们异口同声地问。
“他说公司老板的一大笔资金要下个月才能到账,这个月暂时停发工钱!”另一个民工代表闷闷不乐道。
工友们一下子炸开了锅,个个面现忿然之sè,七嘴八舌表达着心中的不满,不过也就痛痛快快地发了一阵牢sāo,他们面对现实好像只懂得逆来顺受,不一会,怨言发泄出来,就都偃旗息鼓了,一个个垂头丧气默默返回了工棚。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工棚立刻变得冷冷清清,喜庆气息荡然无存。
他们可以安然接受,默默返回,我却必须心中冰冷,面临深渊。
不说我人生所有的希望都靠这八百块吧,但至少我眼下的困境急需这八百块钱来解决。
云台凹的床位费已经过期几天了,我跟房东好说歹说才争取到这几天的宽限期等待工钱的降临,现在突然希望冰冻,我还有脸面回去住那个床铺吗?
好吧,就算我能融入群众,不再把自己当盘菜,回到这个工棚里来忍受异味和噪音,可是我刚刚策划好的寻梦之路呢,难道立刻就要化为泡影?
我如同木雕泥塑,凝望远处高山灰蒙蒙的暗影,相形之下,我也象个灰不溜秋的活死人,所有人都回工棚了,只有李发在静静地陪着我,沉静了好一会,他才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安抚我道:“周哥,别担心,我们在建筑工地干的,碰到这种拖欠工钱的事是常事,到最后,大部分还是能领到的!”
我身子仍然一动不动,嘴上淡淡道:“我没事,阿发你回工棚去休息吧,我站一会就也回去了!”
李发侧身看了我一眼,见我还算平静,点了点头道:“那你快点回去吧,天也不早了,别误了末班车!”
然后,他便转身,低头默默走向工棚,他心情也不好,看来急需回工棚睡一觉将这些不良情绪睡过去。
我默默沉思片刻后,咬了咬嘴唇,健步走向威山镇,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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