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说过这并不是普通的发带,而是一个法器,看似是平平无奇的薄绸,却能无限延伸,而且入水不濡,遇火不焚,坚如磐石,寻常刀剑不破。

可这条发带却如此悄无声息地断掉了。

沈尧这么厉害,可宋葭葭甚至都没听见他发出一声叫唤,就惨遭了不测。

他们究竟是招惹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宋葭葭心乱如麻,她小心翼翼地把发带拉扯回来,延伸的法器发带犹如弹簧开始渐渐回缩,宋葭葭则紧张地盯着浓得化不开的雾气,深怕发带断掉的那一头会带回什么脏东西。

然而,什么都没有。

那一截断开的发带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仿佛沈尧从不在这个世界存在。

宋葭葭惴惴不安地捏着发带,翻来覆去地察看,试图能找出丝毫线索。

但这条发带干干净净,那个看不见的敌人并未留下任何显眼的痕迹或是气味。

忽然宋葭葭心头一跳。

她发觉发带断裂的切口很是整齐,倒像是……倒像是沈尧自己切开的?

沈尧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和沈尧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宋葭葭知道沈尧并非是那种遇到危机情况就会丢下朋友,独自逃跑的人。

宋葭葭一时想不明白,反而却因着这个推论遍体生寒,她心中战粟,下意识地抱紧了车座子狗。

白茫茫的雾气仍未有半分消散的痕迹,浓得仿佛化不开。

先前宋葭葭和沈尧早已经尝试过,根本走不出这团雾气,看样子这团雾气,就是和大家的消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宋葭葭心有余悸,紧紧地抱着车座子狗,犹如溺水之人紧紧地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感受着怀中唯一的活物,给予她些微的暖意和勇气。

宋葭葭惶恐不安地睁大眼睛,战战兢兢地四处张望,仿佛那团白雾之中看不见的敌人会随时冲出来。

她很害怕,害怕得犹如惊弓之鸟。

怵寒惊恐犹如冷气倒灌进她的身体,在她的四肢八骸游荡,身后仿佛也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宋葭葭整个人就像是充满了气的膨胀到极致的气球,随意轻轻一戳,就会彻底的炸开。

最恐怖的事情,就是未知。

宋葭葭沉默地等待着这个怪物的进攻,而她心底的恐惧惊慌犹如水滴石穿,迟缓地消磨着她的内心,一点一滴地蚕食掉她的精神世界。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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