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旭延怔然,双眸半垂,眸中的焦距似乎有些涣散。
厢房内一片沉寂,只有罗白浅浅的呼吸声,和偶尔烛芯响起来的噼里啪啦声。
良久,他在半明半暗间呐呐出声:“不疼。”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了某人。
阿宁顿了顿,突然笑了一下:“是我糊涂了。”
凭心而论,怨枷解开的时候,确实并不疼。
因为最煎熬的其实是戴着怨枷的日日夜夜。
因为怨枷最一开始就是为了惩罚那些加害过人命的人,既是给怨灵一个发泄的机会,又不会祸及到人命,过程自然不会很舒服。
要认真说的话,怨枷就像是一把钝刀,慢慢地一点一点割着肉,反而让痛感被无限地拉长再拉长,时间一长,就显得磨人得很。
而解开怨枷,虽然更多的是解脱,就像一把钝刀慢慢地磨着,也能入肉一般,解开怨枷,其实就相当于把那把钝刀抽出来。
是轻松了,但总会有些痛意在隐约反复地蔓延。
就像在反复地感受着煎熬的滋味。
封旭延早些年被冥族人改造过身体,属于半人半魔,修的也是魔族的灵力,跟那些个名门正派修的不同道,自然也不能做到像名门弟子那般轻松地唤醒怨灵并除去怨灵身上的怨气。
因为修炼灵力的本质上就不同,而他比较循规蹈矩,乖乖地重新修炼人族灵力,然后再一步一脚印地学着怎样送怨灵上轮回道。
然而事实上,第一个被他送入轮回道,却并非怨枷上的怨灵。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从一开始的日夜难眠,到渐渐习惯怨枷带来的难受。
一开始确实很煎熬,即便封旭延向来就是个狠人,对自己特别狠,狠到可以看着昼冥把他当成实验品却还笑着,他也花了整整三年才算习惯怨枷的存在。
等到他彻底解开怨枷,将最后一个怨灵完成遗愿并送它入轮回,那已经是暨宁长眠于生死阵之下的第五年了。
因为怨枷都是落在灵神之上,即便将怨枷解开,它在灵神上落下的伤害也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封旭延在那段时间里面特别虚弱,尤其他早些年受了太多的伤,落下的后遗症是不可逆的,再加上怨枷留下的伤害,他的身体无可避免地落下了病根。
再加之这一千多年他毫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的身体就越发虚弱。
在冥林他替风若吸出三骨蛇的毒素时,其实并不是因为三骨蛇的毒素才会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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