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脸色都很难看。
特别是程熠，简直就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他动作很快，一把推开顾青山，准备径直往里走，结果刚迈开步伐，就被反应过来后的他拉住。
“你敢进去试试。”同时，他的耳边传来对方那带着警告的声音。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程熠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被拉住的瞬间他眸色一凛，浑身上下只余暴戾感。
“滚开---”他吼了一声，一个迅速的反手，直接把顾青山抵到墙边，揪住他的领口，猩红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就像要将面前的人吞噬了一样。
他的拳头已经握紧，就差抬起手。
此时，唐奚已经走到他俩身边。
她扯住程熠的手腕，很用力，试图让他松开手。
“一大早的，你跑到这里来发什么疯。”见他依旧不肯松手，她很是生气的低吼了他一句。
由于她的到来，顾青山没有再动，以他的力量想要挣脱程熠还是没问题。
不过，他没这么做，而是冷静着一张脸跟他对视。
两人的脸色渐渐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特别是在唐奚话落后，更明显。
程熠的眸色从愤怒的猩红逐渐变得没有什么表情，他的力道也逐渐小了起来，直至完全松开手。
微弱的灯光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他静静站了会儿，勾唇惨然一笑，眼底空洞得一丝光彩都没有，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整个人显得孤寂又脆弱。
唐奚第一次见他展现出这样一副颓然的样子，她眉头轻蹙着，默然几秒后，别过脸，目光落在别处。
顾青山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在裹住她的手掌时，他感受到她发颤的指尖。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行，我成全你。”半晌后，静寂的屋内传来男人的声音。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挺拔的背影看起来决绝不已。
随着一道关门声的响起，唐奚的心也能跟着轻颤了一下。
她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听到顾青山说，“进去吧。”她才点了点头。
然后像个没什么感情色彩的机器一样，任由着他拉走。
到了床边，她又机械一样的上了床。
这时，窗外传来水拍打窗户的声音，啪嗒啪嗒的，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急促。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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